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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 藥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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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刀肉能切成一斤多, 也能切成兩斤多,切多少全看要走的親戚親厚與否。

肉販子擡眉示意許鯨, 究竟要切多少。

許鯨道, “切一斤半出來吧。”

梁良子在一旁看裏, 嘴裏嘟囔道:“切那麽多幹嘛?英貞嬸子家對你又不好。”

肉販子手起刀落, 刷地一下切出一塊肉來,也不稱,直接捋幾根稻草, 在一大一小兩塊肉上戳個眼兒, 用稻草串起來,提著給許鯨, “拿好咯。”

許鯨接過,“謝謝。”

許鯨買得多,肉販子還給他搭了小半副肝,熱情地招呼,“下次再來。”

“好,祝您生意興榮。”

肉販子笑瞇瞇地朝許鯨揮揮手。

梁良子一直跟著許鯨, 許鯨原本想把背簍的東西給齊雲至一些,奈何怎麽也找不到機會。

梁良子見他一直換肩,恍然大悟,“太重?你不早說!”說著他不由分說,硬是將許鯨身上的背簍接過來, 背到自己身上。

齊雲至在一旁見了, 沈默地看他一眼。梁良子不由縮縮脖子, 忽然就覺得脖子涼颼颼。

買肉、買米、買瓜子年貨、買紅紙、買爆竹……許鯨和梁良子轉了一圈,什麽都沒落下。

等快要散集回去時,梁良子和他媽撞上了。他媽找了他一上午,沒找著人,肚裏肝火正盛,礙於年關不好發脾氣,只能揪著他回到自家的隊伍裏。

梁良子媽媽也招呼許鯨,“小禾你東西買齊沒有?跟我們一起回去吧?”

“還差一點,嬸子你們先回去,我再逛逛也回去。”

“哎,也成,你再逛逛。年關集上亂,你自個小心點。良子這裏的東西都是你的吧?我們先幫你背回去,等會送到你家裏去啊。”

許鯨不好當著她的面使喚她兒子,忙道:“不用,嬸子,我自己來就行。”

“沒事,良子皮糙肉厚,多背一點半點事都沒有。”梁良子媽媽快人快語,“你讓他背,你輔導他功課這麽多次,現在正好讓他表示表示。”

聽她這麽說,許鯨不好在大街上跟她爭,於是笑笑:“麻煩嬸子了。”

“麻煩什麽呀?等下回去來我家吃年夜飯,知道不?”

許鯨笑笑,沒有答。

等梁良子和他媽媽回去後,許鯨再轉了一圈,買了些生活用品和調味料。

從中午開始,年味已經很濃,家家戶戶殺雞宰鴨蒸漿糊貼對子。

許鯨也沒落下,雞鴨他不用宰,前兩天齊雲至打到的野鳥他沒有賣給系統,此時五只野鳥煮出血水後清理幹凈放在櫥櫃裏,被凍得硬邦邦,今天過一下鍋,和配菜一起炒一炒就行。

野鳥肉質柔嫩鮮香,可以炒蘑菇、炒筍幹、炒蘿蔔、炒蒜苗、炒酸菜……總之怎麽炒都好吃。

魚也有,還是兩斤多的大魚,許鯨打算等會做條糖醋魚,來個年年有餘。

許鯨拿了個小本子,坐在外面清點年貨,在廚房蒸漿糊的齊雲至揚聲道:“好了。”

“這麽快?”許鯨放下小本子,趕緊走到廚房,拿了一雙幹凈的筷子,打開鍋蓋,扇扇蒸騰而上的熱氣,查看鍋裏的情況。

鍋裏正中央那碟淺淺的漿糊已呈半透明,許鯨用筷子撩了一點漿糊,待涼一點後用手捏了捏。手裏傳來粘稠的觸感,跟膠水差不多,許鯨眉目含笑,對齊雲至道:“齊大哥,可以了,不用繼續蒸。”

齊雲至頷首,將剩餘的柴火放到膛下灰燼中滅火,而後舀水出來洗幹凈手。

許鯨跟他湊到一起洗,兩人的手交纏在一塊,許鯨忍不住看著他笑。

漿糊已經熬好,接下來要裁紅紙寫對子。

紅紙被賣家淺淺地折了幾道,許鯨只需用剪刀裁開,不必思量要裁多大。

新剪子極鋒利,“嗦嗦”幾聲便把紅紙分割成幾張,除對子外,還有橫幅和門上垂下來的四字對子,趁著紙多,許鯨多裁了幾張。

用小碟子裝好一疊墨汁,許鯨將早潤開的毛筆飽吸濃墨,而後撇去多餘的墨汁,寫下第一幅對子。

他懶得動腦,第一幅便寫“春歸大地人間暖,福降神州喜臨門”之類的傳統對子。

齊雲至在一旁看著他寫,許鯨屏氣凝神,刷刷一連寫了三四幅。剩最後一雙紅紙時,齊雲至突然伸手去拿許鯨手中的毛筆。

許鯨詫異地與他對視,眼裏帶著探究。

齊雲至長眉微擰,骨節分明的手卻沒放開。

許鯨小心問:“齊大哥,你想寫對子麽?”

反應了一會,齊雲至點頭,許鯨將筆交給他,側身站到一邊,看他寫。

齊雲至沒猶豫,沾好墨汁,迅速寫下兩行:天增歲月人增壽,春滿乾坤福滿樓。

這十四個字飽滿大氣,筆鋒盡顯,一望便知寫字之人有多年的毛筆字功底。這對子也不像一般人家用的,一般人過年貼對年多為求財求福求子,少有這麽大氣。

許鯨默默思索齊雲至的背景,這廂齊雲至已將橫批寫下來:四季平安。

許鯨一直知曉齊雲至不是一般人,此時想到他現今的情況,不由嘆口氣。不過此時正是過年的喜慶時候,許鯨也沒過多糾結,他心裏略一思索便放下這事,拿起剛剛幹的對子,在幾個房間外開始貼對子。

大門口貼的便是齊雲至這幅,齊雲至個高,不必搬凳子便能將對子貼得很齊整。有他在,兩人家裏的對子很快便貼好了。

許鯨朝齊雲至笑笑,收拾好剩下的筆墨和紙,拉著他進屋洗手。

看看時間不早,許鯨找出一個籃子,將上午買的那刀豬肉和兩斤水果放到籃子裏,又找出從南陳生活區買的水果軟糖,一齊放了一斤出去。

下午太陽好,不少人在大曬谷場上曬太陽聊天,男人有,婦人也有,許鯨提著籃子出去的時候許多人都看見了,不免有人問:“小禾,你提著這滿籃東西去哪?”

“給我表姨拜個年。”許鯨笑答。

“喲,你表姨好福氣呀。”有好奇的婦女湊近來看,“你都買了些什麽?”

“也沒什麽。”許鯨笑笑,不欲多說。

那婦人手已經伸到籃子前,隨意扒拉一下,“一大刀豬肉,沙梨,水果軟糖。好重的禮!”

說話時,婦人眼裏已經抑制不住羨慕的目光了。

其餘人一聽,也紛紛圍上來看,滿口都誇:“要說起孝順,還是小禾你孝順,給你表姨送那麽重的年禮。”

“那可不!我親外甥,昨兒也就提了一刀不到一斤的豬肉和兩個包菜過來。”

有人聽出那婦人名為抱怨,實為炫耀的話,接口嘆道:“你外甥算不錯了,我三個外甥,前兩年他家忙不過來的時候我年年都去幫著割禾,也沒有誰念我一聲好啊。過年,連根稻草都不給我帶。”

“還是小禾厚道。嘿嘿,小禾,你表姨一家這麽對你,你還給他們送年禮呀?”

“嗯。”許鯨沒聽他們挑撥,笑笑當沒聽見,“我先去我表姨家,回來再跟大家嘮嗑。”

“哎,你可得記得,嬸子們就在這裏等著你呢。”

“對對對,你是不是回你家了,長江中上游綜合服務中心怎麽樣,你回來說說,讓嬸子們開開眼界。”

許鯨朝他們揮揮手,提著籃子往梁國濤家趕去。

過年,梁國濤一家都在家,郭英貞正指揮家人用熱水擦洗家具,其中鍋蓋菜板等東西已經洗得鋥光瓦亮,正擱在太陽底下曬。

見到許鯨走近,郭英貞問:“小禾,你怎麽來了?”

“表姨。”許鯨見她態度親和,宛如從沒有過嫌隙,笑道:“過年,我給您家送點年禮。”

說著,許鯨站在客廳門口挨個叫人:“表姨父,奶奶,大石哥,二妹姐,小寶。”

梁國濤沈聲應下,李銀秀不自在地從喉頭裏應一聲,梁大石低低嗯了一聲,梁二妹和梁小寶則沒理。

“哎,你還小,送什麽年禮?快進來快進來。”郭英貞放下手頭的活計,招呼許鯨進去坐。

梁小寶和梁二妹正在擦桌椅,許鯨在裏面站了站,沒有坐下。

郭英貞洗了個杯子出來,給許鯨倒茶,順便拍了拍小寶的腦袋,“還不叫人,你的禮貌呢?”

小寶不情不願地叫了聲“小禾哥。”

許鯨笑著應了,跟郭英貞道:“表姨,您別忙活,我等會就回去了。”說著許鯨把年禮從籃子裏拿出來,東西不算多,擺在一起卻很有分量。

小寶一眼看到桌上紅紅綠綠的果汁軟糖,眼睛一亮,要不是他媽就在旁邊站著,此時他便想伸手去拿。

許鯨放下東西就要走,郭英貞忙攔住他,她笑容有些勉強,不過很快恢覆正常。轉身從房間裏拿了一塊臘肉出來,她強硬塞到許鯨的籃子裏,“你也知道表姨家的情況,表姨沒什麽好回你。今年曬的臘肉還不錯,你帶回去嘗嘗。”

許鯨沒有拒絕,“謝謝表姨,您先忙,我回去了。”

“行,你等會兒過來吃年夜飯啊。”

“不用了。”許鯨拒絕。

郭英貞不容分說:“要的,你在這裏就表姨一個親戚,不來吃飯難道大年夜還要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地吃?”

李銀秀也幫腔,“多一雙筷子的事,一家人計較什麽?”

許鯨沒有應聲,笑笑走了。

郭英貞看著他小小的背影慢慢走遠,心裏跟梗著一塊東西似的,十分難受。

許鯨順著原路回去的時候,在仁源區大曬谷場上曬太陽的婦人們還沒散。

一見這情景,許鯨有心繞開她們。有眼尖的婦人笑著揚聲喊:“小禾哎,你去哪?說好過來給嬸子們講講長江中上游綜合服務中心哇?”

許鯨無奈,只好調轉腳步。旁邊齊雲至皺了下眉頭,許鯨忙趁別人不註意,悄悄牽了下他的手,遞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。

“嬸子們,我還得回家做年夜飯呢。”

“你一個半大少年,做什麽年夜飯?聽嬸子的,就來嬸子家吃!你教我家小子功課那麽多次,嬸子還沒好好感謝你。”

“別聽她的,來嬸子家吃罷!嬸子家今年買了牛肉,可好吃了。”

“雙花嬸,你這財大氣粗的,今年可掙著錢了?!”

“不多,一年到頭風裏來雨裏去是掙了一點。”雙花嬸笑瞇瞇,“今年年成好,誰家沒掙著錢?”

“嘿,那可是一瓣汗水摔八瓣掙出來的辛苦錢,我可不舍得餵了這張嘴。”

“聽你扯!今天誰家殺雞了?”

駁雙花嬸的那婦人聞言一下便不說話,只在一旁笑。

有男人道:“你們這些娘們也太會打岔了,晾著人許小狀元在這,人可要不耐煩了啊!”

周圍人聞言一通哄笑。

許鯨自從考了滿分之後,仁源生活區裏便有人在私底下稱他為許小狀元。

許鯨笑笑:“沒有的事。”

“就是就是,我們小狀元耐心地很。”旁邊一個大嬸從口袋裏掏出一把瓜子往許鯨手裏塞,“小狀元,吃瓜子。順便跟我們說說你家那長江中上游生活綜合服務中心唄。”

“說是長江中上游綜合服務中心,其實也就那樣,大夥一樣做活,一樣吃飯。有錢的人家頓頓吃肉,沒錢的人家日日發愁。”

“嘿,還編起順口溜來了。怎麽樣,那裏大不大?”

“大。”許鯨道:“不過我就囫圇看了幾眼,也沒大看清楚。”

“知道大就行了,我聽說那裏有飛著的飛車?”

許鯨腦海裏浮現出當日看到的那些飛在半空中的單座汽車,點頭。

旁邊的人不免讚嘆,“我們這些鄉下地方,一輩子都難看見會飛的車子了。”

“這有什麽,讓你兒子女兒努力讀書,考去外面的大學,到時候帶你去享福,你不就能看見了?要我說,大過年的,說點開心的,小禾,那天開車帶你回來的是誰?你爸?”

唯一開車送過他回來的只有買人參那商人,許鯨心裏暗道難怪這群人今天這麽熱情,原來在這裏等著。他面上不顯,搖搖頭道:“不是,就是一個找我買藥材的商人。”

眾人又是齊齊讚嘆:“你們這幫小子挖藥材挖出息了,還有人這麽大老遠地過來找你買藥材?”

許鯨心神飛速轉動,嘴裏卻說道:“其實也是機緣巧合。我們原來不是挖了些鐵皮石斛麽?那商人他爹正好在醫院住院,要買補氣滋陰的藥。藥店裏的老大夫認識我,就引薦了一下。”

“這已經很了不起了!像我們,想賣藥材都沒地方賣去。那麽一點點藥材,拿去檢測,人家都嫌費事。”

“沒事,多攢攢,多了再賣就行。”許鯨笑,“我們也就一群小夥伴一起找,在數量上占了點便宜。其他的嘛,藥材的質量還真比不過各位叔伯嬸子,我們不如你們細心,很多藥有殘缺,炮制得也不如你們好。”

“這怎麽說?你們再粗心,結結實實的大幾十塊錢還是掙到了,你還認識了人大夫。嬸子們的藥材只能放在家裏聽老鼠叫咯。”

“就是,關鍵是藥材這玩意兒比不得其他。這東西不能久放,要是久放又保存不當,藥效失了,送人家人都不要。”有婦人嘆氣,“以前梁化禹他爺爺還會收藥材,現在W射線含量那麽高,誰也分辨不出來,要賣藥材還得專門送去檢測,太費事了,人工錢都不一定掙得回來。”

許鯨早便想買藥材,此時一聽,哪裏不明白。

他沈吟一下,擺出一副為難的面色道:“按理說,我在這裏全賴各位長輩看護長大,各位要有什麽事,我能幫一把的理應搭把手。不過藥材這東西——”

“這我們知道。”雙花嬸插話,快人快語,“我們就看你賣藥材賣得熟,不要你做什麽,你給我們指條路子就成。”

許鯨想了想,道:“這樣吧,大家要是信得過我,就把藥材賣給我,我買了再送去檢測,幫大家跑個腿。不過我提前說明,一般野生藥材裏面,W含量在合格線內的藥材大概也就是三分之一,大家要把藥材賣給我,我就按三分之一的價錢收購。要是藥材品質差一點,我還得壓壓價,只按四分之一的價格收購。”

“成啊,怎麽不成,你願意接手這麻煩那是再好不過,嬸子們當然不能讓你吃虧。”立刻有人拍板,“小禾你要是願意,我現在就回家把藥材拿來,我們今年的事情今年了結,省得拖過年。”

許鯨點頭,“叔您要是信我,您就把藥材給我。勞駕,誰家有稱?也借我一把。”

曬谷場上聊著聊著天就說到了賣藥材,氣氛愈加火熱,許多人專門出來看熱鬧。許鯨這要求一出,很多人立刻回家拿藥材拿稱。

要不是經過此次,許鯨還不知道原來生活區收著這麽多藥材。許鯨敢開這個口,也是真有依仗,他能檢測真假貨及W射線是否在安全值以內,別人沒有這本事。

有大叔憨笑:“都是好東西,看到了我們就順便撿回來,要是沒看到我們也不費神去找。一年積攢下來,數量就有這麽多了。”

許鯨翻看一下藥物的成色,認真道:“我只賣過鐵皮石斛、丹參和野生靈芝三種藥材,當時鐵皮石斛一斤四十八塊,丹參一斤三十二塊,野生靈芝一斤四十四塊,我們就按這個價格收怎麽樣?”

許鯨帶著一眾同學去賣藥材的事生活區許多人都知道,其中的細節也被反反覆覆拿出來聊,這個價格大家都記得很清楚。聽許鯨這麽說,大部分人都沒異議。

“那其他藥材怎麽算?”

許鯨道:“您要是信得過我,其他藥材就先記賬,等我去賣藥材的時候,問過藥鋪的人,再回來看看要給您多少錢。”

問話的人點頭。

也有人擔心許鯨要怎麽掙錢,許鯨笑道:“我們當時是散賣,現在量大,我能跟藥房裏面的人講講價,提高個一兩塊一斤?”

不同的藥鋪給的價格不同,許鯨去賣藥材時,賣出的價錢遠比這個貴,不過他當時的藥材質量也好。許鯨並不擔心自己會虧本,因為他根本不打算把藥材賣到藥鋪去,而是想直接賣給守望號。

聽許鯨這麽說,大家都沒意見,家家戶戶有藥材的,都拿了出來,打算賣給許鯨。

許鯨清雙花嬸和另一個比較公正的中年男人稱藥材,自己記賬,所有藥材數量一律除以三,然後再乘上價格。

同一個生活區的人家,大部分人比較自覺,拿出來的藥材也是近兩年收獲的藥材,許鯨讓守望號隱匿在一旁掃描,只要藥材的品質還過得去,他便不管。

有心裏藏奸的人過來,提著一袋藥材不知道放了多久,藥材甚至被蟲蛀了,許鯨一看守望號上顯示的生物能,眉頭微皺,“叔,你這藥材放了多久?我恐怕不能代賣。”

那人眼睛一瞪,“能有多久,還不是今年的藥材?我大老粗不會侍弄,藥材的品相差了點,你就不收,不會故意在針對我吧?”

齊雲至見許鯨被威脅,高大的身子往前一步。許鯨見識過他的戰鬥力,忙悄悄拉住他,示意他不要動手。

許鯨冷靜道:“我年紀小,不過是有幸賣過幾回藥材,才對藥材有些了解,看走眼也有可能,叔您先別生氣。”

許鯨不等那人露出得意的表情,幹脆道:“我現在收藥材只是幫著大家跑腿,並不掙錢。我家情況怎麽樣,您也清楚,要是這生意賠錢我肯定不敢繼續,要不然開春的學費都沒著落。如果您堅持要我收這藥材,我恐怕真有心無力,要不幹脆大家的藥材都不收了吧,免得說針對誰。”

雙花嬸他們在聽說許鯨開春的學費都沒著落時,臉上的表情已經很著急,聽到最後,忍不住道:“哎,大過年的,還要當一回老賴不成?你這藥材怎麽樣,大夥又不瞎,你還要強買強賣呀?”

“買賣本來就你情我願,小禾不願意買就不買,我們大夥都站在這,看誰敢撒潑!”

許鯨不欲把事情鬧大,只把他的藥材提回他腳下,讓下一個人上來。

那人沒理,不好多糾纏,灰溜溜地提著自己的藥材又回去了。

郭英貞家消息收得晚,只聽人說有人在大曬谷場收藥材,報信的人沒有提收藥材的人究竟是誰。等郭英貞提著藥材過去,才發現被人團團圍在中間的正是許鯨。

不少人正請許鯨鑒定自家的藥材,郭英貞看著這一幕幕,心裏頗不是滋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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